周遊:聽到外國影迷喊中國導演的名字,我內心有一種驕傲 加载评论...
資訊  2024-05-25

今年的戛納電影節,可謂中國電影回歸之年。從賈樟柯導演入圍主競賽的新作《風流一代》,到作為特別展映影片壓軸亮相的陳可辛導演作品《醬園弄》,再到管虎導演入圍「一種關注」單元的《狗陣》,都讓國際影壇再次矚目華語電影人的成就。而同時出演《風流一代》和《狗陣》的周遊,備受觀眾和影迷關注。

鳳凰網娛樂獨家專訪了出演《風流一代》和《狗陣》的青年演員周遊,和他聊了聊出演這兩部影片的經歷,以及初來戛納國際電影節的體驗。

以下為對話實錄:

鳳凰網娛樂:今年有兩部你參演的影片參與戛納電影節的展映,一部是賈樟柯導演的主競賽影片《風流一代》,一部是管虎導演在「一種關注」單元的影片《狗陣》。想跟我們聊聊在《狗陣》里的這個角色聶十里吧。

周遊:現在電影呈現得可能比我最早看的劇本要更緊湊一些。《狗陣》里我的角色聶十里和彭於晏飾演的二郎是發小,很好的朋友,追溯到他們年輕的時候,應該是一起玩音樂組樂隊的友情。我印象中——畢竟距離電影拍攝也兩三年了,我飾演的角色聶十里和彭於晏飾演的二郎第一次見面,應該是他剛從牢里被放出來的時候。那場戲是我買菜或者上班的時候,無意中看到他,兩個人有一個眼神的對視,這是電影中我們第一次有交集。

後來第二場戲就是二郎在吃飯,我在顛勺炒菜,我看見他就走過去打個招呼,兩人單獨聊了幾句。再往後就是二郎和狗被關起來了,我去照顧他。因為根據十日觀察法,我們得看他有沒有狂犬病癥狀,是不是發燒。我就每天給他送飯,看看他怎麼樣,有時候我去,狗就竄出來嚇我。

鳳凰網娛樂:那個顛勺的鏡頭讓人挺印象深刻的,感覺手法很專業,是之前專門下了功夫吧?

周遊:我當時為了這個戲在甘肅體驗生活,待了大概有一個多月吧。因為那個地方人很少,沒什麼太多事情可做。就是跟著廚師在後廚學習,學習他們那種切菜、洗菜、顛勺炒菜的方式。我有時候中午會炒一兩個菜,帶回自己房間吃。其實素材里有很多我做飯的戲,後來可能電影為了敘事考慮剪掉了。那種專業的鍋子其實和我們平時炒菜用的鍋子完全不一樣,每個鍋子的口徑不一樣,都特別重,你得橫著抓,抓到以後再顛。顛還不是靠抬,是通過慣性讓菜從鍋子里慢慢起來。那個鍋子是沒有辦法單手輕輕鬆鬆抬起來的。我平時也健身,但是真的提不起來。

鳳凰網娛樂:為出演《狗陣》還學了什麼技能嗎?你在電影里拿起彭於晏的吉他,上手就是一段旋律,之前也有彈吉他的基礎嗎?

周遊:我其實一點吉他的基礎也沒有。他這個還是古典吉他,確實學起來比較難。那個掄指特別難。我手指都彈破好幾次。我真的是零基礎,每天就是跟著老師掄掄掄,天天掄掄掄,掄掄掄。我的吉他老師說,這個曲子很難,掄指的速度得有180還是200,變化還很多。導演的要求是我在銀幕上彈大概20~30秒。於是老師給我建議,你要不要去跟導演商量,換一首曲子;我這裡有一個四級的曲子,容易上手了,別說彈30秒,你就是要彈三分鐘,我也能很快把你教會。你那首曲子太難了學不會。於是我就去問導演。導演一上來就跟我說得很清楚,這個曲子特別出名,叫」阿爾罕布拉宮的回憶「,非常偉大的曲子,是他小時候喜歡的曲子,一直想放在電影里。那我就懂了,我們是做電影的,我知道不能隨便換曲子,定了這個曲子就是這個曲子了。所以我就跟老師每天在教室練個幾個小時,必須練會。

鳳凰網娛樂:彭於晏也是跟你一起練曲子嗎?

周遊:Eddie哥在電影里沒有彈吉他,他只需要調音彈兩下。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練,因為我每天都很忙,又是練琴又是顛勺的(笑)。

鳳凰網娛樂:非常用心在體驗生活了。

周遊:是的,因為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那裡生活,變得真正像那個地方的人。在甘肅那邊特別曬,我後來也曬得很黑,像當地人一樣。我們戲里有個蹦極的小山,我在山底下經常練雙杠。我們拍蹦極戲的時候,我也在下面練,結果被劇組轟出來好幾次,以為我是圍觀的當地居民。工作人員就跟我說,這兒拍戲呢,不能看,快出去,會拍到你的。我就一愣,我跟場工大哥說,我也是這兒演員。他說,哦哦,忘了忘了。挺有意思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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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凰網娛樂:所以《狗陣》是什麼時候拍攝的?

周遊:大概是21年,夏天。那時候還是疫情期間……所以昨天虎哥(導演管虎)還在說,拍戲那個階段挺艱難的,全國都一樣,不是想去哪兒就能去的。我們當時因為在拍戲,所以基本就是片場和酒店兩點一線的生活。沒有任何自由活動的地方,所以我偶爾會去酒店旁邊的小公園坐著,那邊沒什麼人……不過這個小鎮本來就沒什麼人。我印象中能看到最多的人就是小朋友,我經常中午看到小朋友放學。

鳳凰網娛樂:《狗陣》當中有相當多的狗,你平時是一個養狗的人嗎?

周遊:我很多年前,剛到北京的時候領養了一隻狗,因為那時候沒有那麼忙,挺有意思的,還老跟著我拍廣告。後來我太忙了,我就交給爸媽養了。其實我在片場和狗的互動沒有Eddie哥那麼多。我們劇組有110多隻狗,狗特別多。狗都有老師們,現場他們會教狗狗,我們有哪些指定的動作都會跟老師去溝通,這樣會配合得更好。因為動物幾乎是不可控的,大部分時候得隨著他們的心情,他們的狀態,工作人員會儘力去捕捉。

鳳凰網娛樂:彭於晏的角色在電影里是沒有什麼台詞的,但是你飾演他的好朋友,台詞稍微多一些,那麼你倆在表演上是怎麼分享、交流的。

周遊:我們倆的角色一個是好朋友,再一個就是我們倆都進去過,雖然是因為不同的事情,也是在不同的時間出來的。所以我們角色的設定是這樣,有時候我倆不一定需要說話,或者我說他聽,其實也可以是一種自如的表達。我們在片場相處的時間比較長了,一個狀態,一個表情就可以有所交流。我記得有一場戲,我走進屋子,看到他喂狗吃東西,我說」對你爹也沒對狗好「,然後我們都笑了。電影中本來就設計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,讓我們在空間中能有所表達。

鳳凰網娛樂:和管虎導演是怎麼從相識到合作的?

周遊:就是在上海電影節的時候一個活動上見到了,我們正好坐在一起,導演就和我聊天,怎麼做演員的,怎麼拍上戲的,這個階段想拍些什麼樣的戲。然後他就給我發了故事大綱和人物闡述,聶十里,一個原來玩音樂彈吉他,現在做廚子顛勺的這樣一個人。再後來去甘肅定妝,整個過程見了大概三四次。管虎導演的電影我都看過,也都很喜歡。不過現在我可以說,我最喜歡他的作者電影就是《狗陣》了,當然我參演了,沒有那麼客觀。昨天在戛納看完的時候,非常激動,一瞬間熱淚盈眶。

鳳凰網娛樂:你覺得《狗陣》最打動你的是?

周遊:我覺得是一種力量感。現在距離拍這部電影三年過去了, 我也從角色里脫離出來。我再看聶十里,我覺得很可憐。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的可憐,如果他知道他的可憐,是一種無力感;他如果他不知道他的可憐,我覺得更可憐。就是有人把夢祭祀給了夢,有人把夢祭祀給了生活,那都還行,他起碼內心是知道的。如果有人他是完全不知道的話,我就會覺得他非常可憐。

所以到後面,二郎和聶十里,他倆就是不需要說話,一根煙,揉一下頭。他倆非常默契,但是後面走了就是走了,每個人都得向前看,向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往前走。那個給我很強烈的感覺。

再比如二郎和葡萄的關係,他倆互相喜歡,但是也不會在一起。

時代很快地向前走,但是這些小人物,慢慢就被遺忘了。

鳳凰網娛樂:和我們分享一下《風流一代》這個電影是怎麼卡司到你的?

周遊:其實很巧,我當時正好結束一個工作回到北京,我想說可以放假了。但是突然接到一個電話,我一看,賈樟柯團隊,我就接了,說有一個周期不長的項目,需要來珠海拍幾天。我說太好了,我立刻可以出發。去了之後,賈樟柯導演先描述了一下這個電影的形式,因為這是比較新,探索類型的一種電影。他跟我說了長達20年拍攝紀錄影像的這樣一個歷程,然後我這個部分,在這個電影故事性結尾之中。有了這樣一個清晰的概念之後,就是正常的定妝、拍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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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凰網娛樂:其實《風流一代》整體來說台詞也不多,但是剛好你的部分有不少台詞,是這個電影活躍的部分。但對你來說,這個性格的角色也是一次新的嘗試對嗎?

周遊:對對,小周這個角色挺流里流氣的,比較油滑。他的部分也比較當代,他和潘哥的辦公室在一個集裝箱做的空間中。那片就是這這樣的,一個郊區,很多集裝箱做成的辦公室。我也不知道那些做短視頻的人真正的辦公空間是什麼樣的,但是我那個人物所在的空間,讓我感覺,他在那一年可能也是一個比較痛苦的狀態,短視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。

鳳凰網娛樂:所以你們拍的大哥是一個真的網紅嗎?

周遊:他是的,有經紀人,有很多粉絲。他平時拍的視頻差不多也是我們電影里那個狀態,唱歌跳舞什麼的。我在拍攝的過程中看他,會有一種不知道是感動還是難過的情緒。他拍短視頻,其實也是要拍很多條的。但是只要音樂一響,他就可以跳起來了。但是音樂不響,他就非常安靜地坐在那裡。感覺他已經是潛意識在反應,音樂一響他就自由地唱歌跳舞。

鳳凰網娛樂:和演員有某種相似性嗎,鏡頭來了就要開始演?

周遊:可能還是有點不一樣。演員需要很多準備,但是他好像是,音樂到了立刻就可以跳舞。

鳳凰網娛樂:你自己平時看短視頻多嗎?

周遊:我前幾年比較抵觸,不想花這麼多時間去看這種東西。有些內容不知道是否正確,但是做視頻的人很會輸出很有引導性,慢慢你就會上癮。我就是這一年有點上癮。比如有的賬號說電影。和我們平時一部一部看電影的感覺非常不一樣,比如好幾個電影博主都說一部電影,但是被他們說出來好像是好幾部電影一樣。就還蠻有趣的。我還很喜歡看美食博主,雖然我也不會跟著特地跑到哪裡去吃什麼,但是看他們在別的城市吃喝玩樂,會覺得很有意思。現在短視頻太普及了,我的父母,外公外婆都在看短視頻。但是我自己演的時候沒有去走這種短視頻的風格,主要是上戲時間很短,量也比較小,尤其是導演的把控非常的精準細緻,我會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去執行。

鳳凰網娛樂:這次在《風流一代》中演了一個小配角,有沒有跟賈導聊過,下次繼續合作,演一個更大的角色?

周遊:沒有聊過這些。可能是因為我過了三十歲,對於演員這件事情的理解可能會比之前更完整,更成熟。尤其是這次來了戛納…我會感覺電影比我個人的角色更重要。可能是這邊電影節的氛圍,我能感受到人對電影的尊重,對我們電影工作者的尊重。所以我不會想說,我要圖在一個電影中演到多少時長,要在某個電影中怎麼出現。來到戛納的所有的導演已經是世界上最頂級的導演了,你在他們的電影當中出現哪怕一個鏡頭,我覺得對於我來說也是電影時刻。所以能來到這邊,我覺得已經很很開心了,當然也希望將來有機會能再拍更多的電影。

鳳凰網娛樂:因為你這次出演了兩部參與戛納電影節展映的影片,很多人會覺得」周遊「真會選片,拍了兩個來戛納的電影,這樣的誇獎你會怎麼看?

周遊:我沒有資格選片,實話實說(笑)。

鳳凰網娛樂:就是運氣好?

周遊:運氣好,導演找到了我。實話實說,我的每一份工作都是需要學習表演,做角色闡述,試鏡等等。可能在我剛拿完獎的那一兩年,可能有一些所謂的獎項加持,是不用試鏡的。可能是因為獎項,別人知道我,覺得我和角色契合度比較高,那麼可以很快地進入拍攝。但是如果三四年你沒有電影上,那麼可能你需要重新開始,重新進入試鏡、和導演表達你對角色的理解。

鳳凰網娛樂:你今年還有好幾部比較重要的電影即將上映,《捆綁上天堂》、《想飛的女孩》、《躺平俱樂部》……

周遊:《躺平俱樂部》是跟黃米依一起演的,是我拍過最不一樣的電影,痛並快樂著的一個電影。文晏導演的《想飛的女孩》……我後來演了一個和試鏡的角色完全不一樣的角色。文晏導演很瘋狂,很特別。我去她工作室的時候,劇本都沒有發給我,是要專門去她辦公室看劇本,看完了溝通,然後導演就當場定我演那個角色。這個角色也是我沒有嘗試過的瘋狂。甚至聊的時候,導演考慮過我在這個電影里演兩個角色。但是因為我本人辨識度比較強,所以我們會擔心這兩個角色看上去太相似了,觀眾會以為是一個角色,比較混亂,最後就說還是算了吧。

和張大鵬導演合作的《躺平俱樂部》就比較當下一些,是講年輕人閃婚,去幫人做婚慶短視頻,在這個過程中關於躺平還是不躺平的生活方式,進行的一種討論。

鳳凰網娛樂:現在是更側重文藝片還是商業片一些?

周遊:我還是在嘗試更多東西。比如這次來戛納,Eddie哥(彭於晏)是我很好的哥哥,也是我喜歡的前輩,他跟我說過,多拍多感受,在在拍的這個過程中,你才能會有學習或者增長;最好有可能去藝術片,也要去嘗試商業片,也要去嘗試電視劇,這樣可以讓你表演的敏銳度和多樣性都會變強。我也在盡量的去嘗試,我覺得有些因為表達方式的原因,我可能會演得不夠好。但是慢慢開拓,我的演技才會有更多的可能性。

鳳凰網娛樂:你覺得哪些是你現在演得不夠好的?

周遊:是我不知道自己演得是不是夠好。比如有時候到一個新的語境,導演在選擇新的表達方式,那麼我就不確定我展示的是否是最好的表達。可能也需要很大程度上導演的幫助,去處理得更適合商業片,或者別的類型。

鳳凰網娛樂:可能之前大多數時候你演的角色都非常像你本人,都是非常直率的人物,人物貼合度感覺很強,不需要你很用力去演成另外一個人。你現在會想嘗試一些更多在舒適區之外的角色嗎?

周遊:大家印象比較深刻的角色,比如我在《野馬分鬃》里演的阿坤,也不是我本身的樣子,我沒有上過大學,也不會刻意去做一些被禁止的表達。其實這些還是在電影語境內的表演,我選擇了某種方式、姿勢或者口氣去表演,每個演員有自己喜歡的、獨特的方式。我在生活中也不是很酷的劉文慶,也不是一個完全迷失的左坤,也不是彈吉他的聶十里,都不是。可能是某一部分的我,某一部分的情緒,在某一時刻和那些角色產生了聯結,帶著對自己生活向內的觀察。

我沒有拍過那麼多的商業片,但是我想那是讓我嘗試更多可能性的地方。

鳳凰網娛樂:現在的你覺得拍電影和拍劇,對你而言在工作方式上有些什麼不一樣?

周遊:區別還是挺大的。因為拍電影和拍劇相比,拍攝周期不一樣,場次也不一樣。基於我個人片面的理解,電視劇需要更完整的周期以及更精準的技術,在某個階段或者某個節點人物在哪些地方是如何處理,你得非常理性、清晰,確保人物的完整和故事的閉環。

可能在電影當中更多的是感性,當然感性跟理性永遠不能完全丟失其中之一,只是相對有時候感性多一些,理性少一些。我覺得電影是一個空間藝術,在這個空間中,人和空間發生聯繫,人和人發生故事。可能捕捉性會需要更多一些,更依賴感覺和直覺。

鳳凰網娛樂:你有很多令人期待的電影項目,但參演《風犬》這樣的電視劇會讓你的人氣有一定的提升。但是這個關注和人氣是有一定的時效性的。你會很在乎和觀眾,或者說和粉絲之間的這種聯繫嗎?

周遊:我覺得喜歡我的朋友,可能不應該被叫做「粉絲」,是「影迷」,因為我本身也是影迷。我們都是一樣的,不管電影工作者,還是為電影服務工作的人,和影迷一樣,本質都是喜歡電影。我這次來到戛納,也會看到很多大明星、大導演,但是感覺大家本質上都只是愛電影的人。所以我沒有給自己「培養粉絲」這樣的工作,我只是希望有更多的人喜歡我演的角色,而不是去打造「周遊」這個名字。我其實很享受在影展,可以自由地喝杯咖啡,轉轉玩玩,而不用被圍追堵截的。今天有看完電影的外國影迷,看到我還對我招招手,讓我一起合影,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。

鳳凰網娛樂:這次在戛納看了一些什麼樣的電影?

周遊:幾乎沒有時間看。但是我看了開幕片《第二幕》。雖然我不太懂法語,但是我覺得這個雲電影的概念還挺有意思的。

鳳凰網娛樂:這個電影里演員經常從戲內跳到戲外,再從戲外跳到戲內,你會把自己代入,想象自己去演這樣電影嗎?

周遊:我有!我會思考在那個導演的語境里,我會是什麼演法,和他們的演法有什麼區別。因為法國演員的表達也有他們的習慣。如果你經常來國際影展看電影,會非常熟悉他們的文化,那麼你就會更理解他們的表達方式。

鳳凰網娛樂:我在國內的影展經常碰到你,感覺你是一個很熱愛看電影的人。

周遊:是的!只是這次來戛納很遺憾沒能看很多電影,有很多工作,每天累得倒頭就睡。我早上因為時差又醒得特別早,所以六七點就起來遛躂了。然後轉一圈回來,開始換衣服、工作。第一次來戛納,安排得比較晚。我特別想去看俄羅斯導演基里爾·謝列布連尼科夫的主競賽新片,他是我最喜歡的導演,沒有之一!他之前的電影,什麼《柴可夫斯基的妻子》、《彼得洛夫的流感》,我都看過。

鳳凰網娛樂:你是從小就開始喜歡電影,看很多電影嗎?

周遊:我小時候愛看電影是因為我父親喜歡電影,所以我就會跟著他,每周六周日去電影院轉。後來我也沒有上專業的大學,所以就有更多的時間去看電影。所以電影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有很強的存在感,直到我長大了真正自己去做演員了,我才開始對電影的類型有概念,

鳳凰網娛樂:國際影展上,確實能看到更多類型的電影,是電影文化交流和發展的最好平台……

周遊:是的。而且今年的戛納,也有這麼多中國導演來了,有賈樟柯導演的主競賽影片,管虎導演的「一種關注」影片,還有陳可辛導演的《醬園弄》作為閉幕影片。中國電影也有越來越多的類型,受到了國際上的尊重……我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說喜歡哪個韓國電影,韓國演員。我這兩天出去逛,有些店老闆就會問我是不是演員,我說是。然後他們問我是不是韓國的,我說不是,中國的。希望以後人們能更多地說,喜歡中國電影,中國演員。這次來戛納,聽到很多影迷用外國口音喊賈樟柯導演、管虎導演的名字,我內心真的有一種驕傲。我們電影首映的時候,我都不知道法國人是怎麼念「周遊」這個名字的,第一遍喊我,我都沒反應過來要上台了。今年是我們中國電影在國際影展回歸的大年,希望以後會越來越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