網紅「秀才」。

有著「中老年粉絲收割機」之稱的千萬粉絲網紅「秀才」，突然被封號。南都、N視頻記者從亳州市稅務局獲悉，確有「秀才」涉嫌稅收違法行為的舉報，「具體情況還需要核實，正在調查中。」有自稱是「秀才」同學、創業支持者的張女士告訴南都、N視頻記者，她於2020年底至2021年期間擔任「秀才」直播間的管理，早已發現「秀才」翻車跡象。

南都記者梳理髮現，「秀才」視頻作品的主要內容，一般是直視鏡頭，對口型唱歌，配上羞澀捂嘴笑、挑眉、撩頭髮等小動作，彷彿跟手機之外的觀眾深情對話。無論是他選用的背景音樂，還是視頻下方的文案，多半都是情情愛愛、人生之苦。自媒體的「人設」，短視頻的內容設定，註定會吸引相應的粉絲群體。在年輕人看來十分「油膩」的表演，卻有著屬於他的受眾，「秀才」被網友稱為「中老年粉絲收割機」。

在大眾視野，「秀才」只是一個小人物，他很少登上熱搜，很多年輕人不知道他。但在某些特定群體中，他卻有著非常高的人氣，是受到追捧的偶像。這是當下互聯網讓人疑惑但也很正常的一種風景，如今的社交網路，每個群體都已經被充分挖掘，在年輕人看來有些辣眼睛的上了年紀的網紅，卻能征服無數粉絲。

這是一種與過去截然不同的偶像生產機制，不需要公司包裝，不依靠傳媒的炒作，平凡的人開個賬號，花點心思搞點好玩的，看起來非常土的短視頻，也能吸引不少粉絲。

問題在於，「秀才」們的粉絲積累到一定數量，往往會面臨變現的難題。在很多人的印象中，自媒體變現的方式有很多，比如直播帶貨等。不過，相對來說，「秀才」們遇到的困難可能相對較多。直播帶貨涉及的工作環節比較多，而且轉化率不高，變現難度相對較大，通常需要公司化運營來配合才能獲得較為穩定的收益。而通常來說，傳統機構更願意投資那種有著大眾影響力的網紅，而像「秀才」這種小眾網紅，其粉絲的消費潛力可能並不被看好。所以，很多時候「秀才」只能靠自己經營，主要通過吸引粉絲打賞來獲得收益。南都報道引述張女士的說法提到，「秀才」直播第二個月就掙了6萬塊，第三個月掙了18萬，這樣的收益顯然已經很可觀。

「秀才」靠著「榜一大姐」們獲得了不少打賞，但為何如今突然被封號，除了目前尚未證實的稅收違法行為，其實南都報道提及的另外一個問題更值得注意，那就是，很多粉絲被誘導打賞。一個案例是，62歲的辛女士從北京趕赴安徽，稱自己被「秀才」哄騙，一個半月內，就打賞了價值50多萬元的禮物。張女士也提到，「他會在下播後主動聯繫粉絲，經常聊到凌晨三四點」，「有粉絲給他打賞了很多錢，後來發現自己被騙了，要找他還錢。還有六七十歲的老太太跑到他老家那邊找他，他避而不見。」

有關誘導打賞的問題，過去輿論關注比較多的是未成年人，其實，中老年人同樣值得注意。這個群體通過智能手機接觸社交網路的時間相對較短，他們在處理網友關係，對於網紅角色的理解，通常都缺乏經驗。「秀才」之所以能吸引到那麼多打賞，顯然也與其粉絲的這種特性有一定的關係。

「秀才」接下來的命運如何不得而知，但他過去的諸多操作的確充斥著風險。網紅不分高低貴賤，但在賺錢的路數上，還是得講究規矩。